第130章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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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130章
柯南幹笑一聲, 打了個哈哈：“桑名先生，您在說什麽啊？我其實沒有什麽想問你的......”
桑名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認真道：“你確定嗎？我一直都認為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 並且現在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看在你上次在山裏及時從放火的木屋裏救出我、並且在列車上也沒有拆穿我的份上, 無論你問我什麽，我都可以誠實回答。”
桑名真的話對於柯南來說具有很大的誘惑力, 他不禁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在柯南凝神的註視中, 桑名真將貓圈在自己懷裏，隨後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不過這也不是別人告訴我，而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你的演技不太好。”
柯南的嘴角微抽，甚至有些氣餒，他的演技已經差到連桑名先生也認出來了嗎？
然而不斷的掉馬也令柯南感受到一種心靈上的平靜，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就這樣吧。
“想好要問什麽了嗎？如果是與我自己有關問題, 我可以完整地回答你，但是如果與羽生紀澤和琴酒有關的話, 那就不一定了。”
柯南的瞳孔微凝，在沈思良久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定，問道：“您和相葉雅紀，究竟是什麽關系？”
當他提出這個問題之後, 就一直凝神觀察著桑名真臉上的細微表情，只見對方的眼神微怔, 給貓順毛的手也停頓了下來，指尖收緊，嘴唇也緊抿了起來。
這種反應，即使桑名真還什麽都沒有說，卻也無意間已經證實了什麽。
他的這個秘密，總算是要有第四個人知道了。
桑名真輕呼一口氣，黑色的雙眼看向尋求真相的柯南，道：“相葉雅紀是相葉雅紀，我是我，我們原本並不相幹，而現在唯一的聯系，也只有這具身體。”
“我這樣說，你明白意思嗎？”
從桑名真的口裏得到確切的結果，柯南也遲遲說不出話來，雖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可以得知意識轉移為真，但這種實驗的親歷者親口表述之時，卻也仍舊給他帶來了觀念重塑的恍然。
像是有什麽東西將口腔粘滯住了一般，柯南艱難地問道：“所以，真的是尼格羅尼在你們的身上做了這種人體實驗，將你們的身體互換嗎？這是悖逆人道的做法，而且還是不應該現在被觸碰的禁區！”
“不是互換身體，我早就沒有身體了。”桑名真糾正了柯南口中的詞匯，“而且，是相葉雅紀他自己願意的。”
柯南震驚地睜大眼睛：“早就沒有身體了......是什麽意思？”
桑名真停頓了片刻，最終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在這個世界上，自我有意識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應該算是一只鬼了，還是無法離開尼格羅尼身邊的一只鬼。”
“在游輪上，我的那句話也不是騙人的，因為當我第一眼看到尼格羅尼的時候，他的懷裏就抱著他弟弟，還是個小嬰兒的琴酒。只不過，在他們加入組織之前，尼格羅尼這個後來成為他代號的稱呼，其實本就是他的名字，組織在給他取代號這方面上，其實還偷了個懶。”
柯南的嘴巴微張，如果是漫畫的話，他現在估計已經是連下巴和眼鏡都被驚掉下來了。
就是現在的柯南，也是一副世界觀破碎的模樣，因為無論怎麽想，桑名真都沒必要對他撒這樣的謊言！
“之前在黃金列車上，我之所以能夠假扮羽生紀澤假扮得那樣像，是因為在那幾十年的時間裏，我都跟在他身邊，而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見我。”
兩年前，相葉雅紀第二次被送進了尼格羅尼的實驗室。
沒有人知道相葉雅紀在第一次離開尼格羅尼的實驗室之後遇到了什麽，總之他第二次進來時，他是處於昏迷的狀態，因為形貌上發生的變化，實驗室裏的助手也都沒能想起他來，只是按照基礎流程，確認新來的實驗體身體狀況如何、以及是否有其他實驗項目的異常殘留、是否能夠繼續再他們這裏再次使用。
因為尼格羅尼研制的改良方大多是恢覆療愈類的，而且很快就能走到人體試驗的步驟上，再加上改良方是給組織內成員使用的，因此自然會用多種方式確認藥效針對不同體質情況的人能夠起到的效果如何。
因此別的不說，從其他實驗組那邊扔過來的他們不再需要、但卻又暫時沒死的實驗體的確數量不少。
而雪莉之所以不清楚尼格羅尼是否有用過人體實驗，也是因為她自己的項目根本沒有走到人體實驗t的步驟上，並且她自己厭惡人體實驗，所以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告訴她。
當相葉雅紀在昏迷中被送來之後，實驗員助手對他進行了各項檢查。
白人助理對身旁的人小聲說道：“這個實驗體的情況好像不太妙，雖然沒有死，但也差不多了，而且身體條件達不到最低實驗程度的標準。”
“那就先放著吧，先打幾針維持生命體征，有些人的求生意志還挺強的，說不定自己都能撐過來。”
白人助理不屑地低哼一聲：“求生意志強又有什麽用？還不是生不如死。”
另一個人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凝聲提醒道：“你少說這種話，不知道組織裏有不能招惹的人物也是實驗體出身的嗎？萬一你說這種話的對象剛好就是這種能夠翻身的人，你是想要連屍體都留不下來嗎？！”
白人助理悻悻地閉上了嘴，不再提這種話，而是小心地工作著。
“說起來，最近尼格羅尼大人好像沒怎麽來實驗室內查看情況誒？”
“這種成功概率很高的臨床試驗，也沒有多少必要讓那位大人親自來吧？不是我們來做，大人他看看結果就行了？而且也沒有見過尼格羅尼大人的哪次方案是失敗了的。”
“而且你可別忘了，尼格羅尼大人也不僅僅只幹實驗的。”
正當兩人在工作之餘小聲聊天的時候，忽然聽見實驗室外“嘀”的一聲，大門應聲打開，尼格羅尼披著一件白大褂，目不斜視地越過實驗室之內助手，直接走到內區的休息室裏。
組織裏會調撥大批資金用於各種實驗組，因此實驗室之內的條件都是很不錯的，說是休息區，其實也已經堪比臥室加上書房的空間了。
他到了一杯水，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最新的醫學雜志，將頁面翻到其他學者的論文上。
桑名真幽幽地飄了進來，話癆地抱怨道：“你能不能走慢點？出任務的時候就算了，回來的時候還這樣，我感覺像是在被你放風箏，弟弟不理你就這麽不高興？”
尼格羅尼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又不理我？能不能跟我說個話？再不說話我覺得我都要忘記說話這個能力了！”
沒辦法，能夠和桑名真交流的只有尼格羅尼，於是桑名真也只能去騷擾他。
尼格羅尼仍舊是沒有給他什麽眼神，神色冷淡地嚇人，但他為了避免桑名真吵得他頭疼，於是勉為其難地回了一句：“我看你很會說話。”
“誒，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些實驗體，總要看看藥效用在他們身上的情況如何把？萬一出了問題呢？”
“沒必要，我確認過，不會出現問題。”
桑名真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別的事，他又只能盯著尼格羅尼的冷臉發呆。
天知道他這些年怎麽過來的！
但就算他想說話，屋內的氣氛還是一如既往地沈寂下去，尼格羅尼換了一本期刊，猩紅的雙通極具有壓迫力地凝視著一篇最新的論文，眸中閃過一抹深思。
這個思路看起來不錯，或許能夠用得上。
他從未將那些所謂改良方的研制放在心上，那些都是他早就能夠確認結果的東西，他混進實驗室裏的最終目的，單純只是想要覆刻博士用來無限次更換身體的意識轉移技術。
不過果然還是有些難，需要的器械這些都沒有達標的，需要他逐個尋找替換方案。
尼格羅尼也並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歡這種科研，他只是從小就必須接觸天才博士的科研，從而習慣這一切，是否喜歡也並沒有多餘的用處。
他俯首在桌前忙碌著，而桑名真沈默著沈默著，就又只能盯著尼格羅尼開始發呆，視線追逐著他偶爾變動的身影，一直到深夜的時候，實驗室內才驟然響起了一陣警報聲，將發呆中的桑名真給驚醒。
“外面好像出事了。”
尼格羅尼的臉色更加冷了，他按動開關，直接出門去，而這會兒外面卻是一片混亂。
一個實驗體竟然在助手們沒有察覺的時候掙脫了束縛帶，拿著一柄手術刀胡亂揮舞著在外面發瘋，不少密封的試劑瓶因為對方的發瘋而打破在地面上，甚至有其他的實驗體被這個發瘋的實驗體給捅了幾刀。
實驗室內室不允許開槍的，容易出現走火之類的危險情況，而這些實驗員助手，也基本上都是專精一項，體力弱雞，安保又都在趕來的路上，他們只能優先保護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制服發瘋的家夥。
尼格羅尼的臉色沈冷，迅速去將搗亂的家夥制服，又迅速給他打了一針令人暈厥過去，雖然才追責道：“這個實驗體哪兒來的？”
值班的蘇茉和白人助理心驚膽戰地回覆道：“是、是今天剛從維克博士那裏來的，在他的身上試用過激發潛能的藥劑。”
尼格羅尼將人扔到一邊：“激發潛能，這就是你們不慎讓他掙脫的理由？”
被他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盯著，蘇茉和白人助理都嚇得說不出話來，戰戰兢兢地告罪。
尼格羅尼根本沒興趣聽，冷聲道：“把人給他送回去，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寫匯報給我。”
他轉身來到被手術刀捅了的幾個倒黴鬼面前，有幾個因為捅到捅得精準已經死了，但還有一個還活著，正好就是白天和發瘋實驗體一起從維克博士那裏送來的相葉雅紀。
尼格羅尼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隨後動作流暢迅速地給機械床下達指令留住對方的命。
為了將功折罪，蘇茉小心道：“尼格羅尼大人，這個也是從維克博士那裏送來的實驗體，體內沒有藥物殘留，雖然體質沒有達標，但是他中刀的位置挺兇險，或許可以試試三號試劑，可以順便看看效果。”
尼格羅尼“嗯”了一聲：“你來。”
他又看向來了但又沒有什麽用處的安保，以及懊惱中的白人助理，撂下一句話：“來得正好，把這裏打掃幹凈。”
他也是直接使喚做安保的家夥們，自己則是轉身回到休息室中。
被疼痛所喚醒的相葉雅紀仿佛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掙紮著睜開眼睛，只見一個模糊的側影從他的身影走過，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誰。
是他......他又到這裏來了。
相葉雅紀模模糊糊地又昏睡了過去。
有一些液體飛濺到了尼格羅尼的白大褂上，還具有腐蝕性，他控制著金屬門關閉之後就直接將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脫了下來更換，桑名真自覺轉身。
但尼格羅尼卻冷不丁的忽然道：“你想要一具身體嗎？”
桑名真驟然轉身來，被尼格羅尼露出來的輪廓分明的側臉和精壯的身體晃了下眼睛，但他很快顧不及這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有辦法？！不會又是什麽機器人吧？”
尼格羅尼點了點頭：“自然不是，我指的是，人的身體。”
桑名真沈默了片刻，道：“我想要，但是你要用活著的身體嗎？”
“剛死的，不過可能有後遺癥。”
桑名真沒有給他後續的回覆，尼格羅尼也並不在意，他只是想要試試，博士的那個實驗能夠覆刻成功，如果能成功的話，等他弟弟想跑路了，連後顧之憂都可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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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幹笑一聲, 打了個哈哈：“桑名先生，您在說什麽啊？我其實沒有什麽想問你的......”
桑名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認真道：“你確定嗎？我一直都認為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 並且現在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看在你上次在山裏及時從放火的木屋裏救出我、並且在列車上也沒有拆穿我的份上, 無論你問我什麽，我都可以誠實回答。”
桑名真的話對於柯南來說具有很大的誘惑力, 他不禁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在柯南凝神的註視中, 桑名真將貓圈在自己懷裏，隨後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不過這也不是別人告訴我，而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你的演技不太好。”
柯南的嘴角微抽，甚至有些氣餒，他的演技已經差到連桑名先生也認出來了嗎？
然而不斷的掉馬也令柯南感受到一種心靈上的平靜，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就這樣吧。
“想好要問什麽了嗎？如果是與我自己有關問題, 我可以完整地回答你，但是如果與羽生紀澤和琴酒有關的話, 那就不一定了。”
柯南的瞳孔微凝，在沈思良久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定，問道：“您和相葉雅紀，究竟是什麽關系？”
當他提出這個問題之後, 就一直凝神觀察著桑名真臉上的細微表情，只見對方的眼神微怔, 給貓順毛的手也停頓了下來，指尖收緊，嘴唇也緊抿了起來。
這種反應，即使桑名真還什麽都沒有說，卻也無意間已經證實了什麽。
他的這個秘密，總算是要有第四個人知道了。
桑名真輕呼一口氣，黑色的雙眼看向尋求真相的柯南，道：“相葉雅紀是相葉雅紀，我是我，我們原本並不相幹，而現在唯一的聯系，也只有這具身體。”
“我這樣說，你明白意思嗎？”
從桑名真的口裏得到確切的結果，柯南也遲遲說不出話來，雖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可以得知意識轉移為真，但這種實驗的親歷者親口表述之時，卻也仍舊給他帶來了觀念重塑的恍然。
像是有什麽東西將口腔粘滯住了一般，柯南艱難地問道：“所以，真的是尼格羅尼在你們的身上做了這種人體實驗，將你們的身體互換嗎？這是悖逆人道的做法，而且還是不應該現在被觸碰的禁區！”
“不是互換身體，我早就沒有身體了。”桑名真糾正了柯南口中的詞匯，“而且，是相葉雅紀他自己願意的。”
柯南震驚地睜大眼睛：“早就沒有身體了......是什麽意思？”
桑名真停頓了片刻，最終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在這個世界上，自我有意識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應該算是一只鬼了，還是無法離開尼格羅尼身邊的一只鬼。”
“在游輪上，我的那句話也不是騙人的，因為當我第一眼看到尼格羅尼的時候，他的懷裏就抱著他弟弟，還是個小嬰兒的琴酒。只不過，在他們加入組織之前，尼格羅尼這個後來成為他代號的稱呼，其實本就是他的名字，組織在給他取代號這方面上，其實還偷了個懶。”
柯南的嘴巴微張，如果是漫畫的話，他現在估計已經是連下巴和眼鏡都被驚掉下來了。
就是現在的柯南，也是一副世界觀破碎的模樣，因為無論怎麽想，桑名真都沒必要對他撒這樣的謊言！
“之前在黃金列車上，我之所以能夠假扮羽生紀澤假扮得那樣像，是因為在那幾十年的時間裏，我都跟在他身邊，而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見我。”
兩年前，相葉雅紀第二次被送進了尼格羅尼的實驗室。
沒有人知道相葉雅紀在第一次離開尼格羅尼的實驗室之後遇到了什麽，總之他第二次進來時，他是處於昏迷的狀態，因為形貌上發生的變化，實驗室裏的助手也都沒能想起他來，只是按照基礎流程，確認新來的實驗體身體狀況如何、以及是否有其他實驗項目的異常殘留、是否能夠繼續再他們這裏再次使用。
因為尼格羅尼研制的改良方大多是恢覆療愈類的，而且很快就能走到人體試驗的步驟上，再加上改良方是給組織內成員使用的，因此自然會用多種方式確認藥效針對不同體質情況的人能夠起到的效果如何。
因此別的不說，從其他實驗組那邊扔過來的他們不再需要、但卻又暫時沒死的實驗體的確數量不少。
而雪莉之所以不清楚尼格羅尼是否有用過人體實驗，也是因為她自己的項目根本沒有走到人體實驗t的步驟上，並且她自己厭惡人體實驗，所以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告訴她。
當相葉雅紀在昏迷中被送來之後，實驗員助手對他進行了各項檢查。
白人助理對身旁的人小聲說道：“這個實驗體的情況好像不太妙，雖然沒有死，但也差不多了，而且身體條件達不到最低實驗程度的標準。”
“那就先放著吧，先打幾針維持生命體征，有些人的求生意志還挺強的，說不定自己都能撐過來。”
白人助理不屑地低哼一聲：“求生意志強又有什麽用？還不是生不如死。”
另一個人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凝聲提醒道：“你少說這種話，不知道組織裏有不能招惹的人物也是實驗體出身的嗎？萬一你說這種話的對象剛好就是這種能夠翻身的人，你是想要連屍體都留不下來嗎？！”
白人助理悻悻地閉上了嘴，不再提這種話，而是小心地工作著。
“說起來，最近尼格羅尼大人好像沒怎麽來實驗室內查看情況誒？”
“這種成功概率很高的臨床試驗，也沒有多少必要讓那位大人親自來吧？不是我們來做，大人他看看結果就行了？而且也沒有見過尼格羅尼大人的哪次方案是失敗了的。”
“而且你可別忘了，尼格羅尼大人也不僅僅只幹實驗的。”
正當兩人在工作之餘小聲聊天的時候，忽然聽見實驗室外“嘀”的一聲，大門應聲打開，尼格羅尼披著一件白大褂，目不斜視地越過實驗室之內助手，直接走到內區的休息室裏。
組織裏會調撥大批資金用於各種實驗組，因此實驗室之內的條件都是很不錯的，說是休息區，其實也已經堪比臥室加上書房的空間了。
他到了一杯水，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最新的醫學雜志，將頁面翻到其他學者的論文上。
桑名真幽幽地飄了進來，話癆地抱怨道：“你能不能走慢點？出任務的時候就算了，回來的時候還這樣，我感覺像是在被你放風箏，弟弟不理你就這麽不高興？”
尼格羅尼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又不理我？能不能跟我說個話？再不說話我覺得我都要忘記說話這個能力了！”
沒辦法，能夠和桑名真交流的只有尼格羅尼，於是桑名真也只能去騷擾他。
尼格羅尼仍舊是沒有給他什麽眼神，神色冷淡地嚇人，但他為了避免桑名真吵得他頭疼，於是勉為其難地回了一句：“我看你很會說話。”
“誒，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些實驗體，總要看看藥效用在他們身上的情況如何把？萬一出了問題呢？”
“沒必要，我確認過，不會出現問題。”
桑名真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別的事，他又只能盯著尼格羅尼的冷臉發呆。
天知道他這些年怎麽過來的！
但就算他想說話，屋內的氣氛還是一如既往地沈寂下去，尼格羅尼換了一本期刊，猩紅的雙通極具有壓迫力地凝視著一篇最新的論文，眸中閃過一抹深思。
這個思路看起來不錯，或許能夠用得上。
他從未將那些所謂改良方的研制放在心上，那些都是他早就能夠確認結果的東西，他混進實驗室裏的最終目的，單純只是想要覆刻博士用來無限次更換身體的意識轉移技術。
不過果然還是有些難，需要的器械這些都沒有達標的，需要他逐個尋找替換方案。
尼格羅尼也並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歡這種科研，他只是從小就必須接觸天才博士的科研，從而習慣這一切，是否喜歡也並沒有多餘的用處。
他俯首在桌前忙碌著，而桑名真沈默著沈默著，就又只能盯著尼格羅尼開始發呆，視線追逐著他偶爾變動的身影，一直到深夜的時候，實驗室內才驟然響起了一陣警報聲，將發呆中的桑名真給驚醒。
“外面好像出事了。”
尼格羅尼的臉色更加冷了，他按動開關，直接出門去，而這會兒外面卻是一片混亂。
一個實驗體竟然在助手們沒有察覺的時候掙脫了束縛帶，拿著一柄手術刀胡亂揮舞著在外面發瘋，不少密封的試劑瓶因為對方的發瘋而打破在地面上，甚至有其他的實驗體被這個發瘋的實驗體給捅了幾刀。
實驗室內室不允許開槍的，容易出現走火之類的危險情況，而這些實驗員助手，也基本上都是專精一項，體力弱雞，安保又都在趕來的路上，他們只能優先保護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制服發瘋的家夥。
尼格羅尼的臉色沈冷，迅速去將搗亂的家夥制服，又迅速給他打了一針令人暈厥過去，雖然才追責道：“這個實驗體哪兒來的？”
值班的蘇茉和白人助理心驚膽戰地回覆道：“是、是今天剛從維克博士那裏來的，在他的身上試用過激發潛能的藥劑。”
尼格羅尼將人扔到一邊：“激發潛能，這就是你們不慎讓他掙脫的理由？”
被他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盯著，蘇茉和白人助理都嚇得說不出話來，戰戰兢兢地告罪。
尼格羅尼根本沒興趣聽，冷聲道：“把人給他送回去，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寫匯報給我。”
他轉身來到被手術刀捅了的幾個倒黴鬼面前，有幾個因為捅到捅得精準已經死了，但還有一個還活著，正好就是白天和發瘋實驗體一起從維克博士那裏送來的相葉雅紀。
尼格羅尼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隨後動作流暢迅速地給機械床下達指令留住對方的命。
為了將功折罪，蘇茉小心道：“尼格羅尼大人，這個也是從維克博士那裏送來的實驗體，體內沒有藥物殘留，雖然體質沒有達標，但是他中刀的位置挺兇險，或許可以試試三號試劑，可以順便看看效果。”
尼格羅尼“嗯”了一聲：“你來。”
他又看向來了但又沒有什麽用處的安保，以及懊惱中的白人助理，撂下一句話：“來得正好，把這裏打掃幹凈。”
他也是直接使喚做安保的家夥們，自己則是轉身回到休息室中。
被疼痛所喚醒的相葉雅紀仿佛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掙紮著睜開眼睛，只見一個模糊的側影從他的身影走過，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誰。
是他......他又到這裏來了。
相葉雅紀模模糊糊地又昏睡了過去。
有一些液體飛濺到了尼格羅尼的白大褂上，還具有腐蝕性，他控制著金屬門關閉之後就直接將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脫了下來更換，桑名真自覺轉身。
但尼格羅尼卻冷不丁的忽然道：“你想要一具身體嗎？”
桑名真驟然轉身來，被尼格羅尼露出來的輪廓分明的側臉和精壯的身體晃了下眼睛，但他很快顧不及這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有辦法？！不會又是什麽機器人吧？”
尼格羅尼點了點頭：“自然不是，我指的是，人的身體。”
桑名真沈默了片刻，道：“我想要，但是你要用活著的身體嗎？”
“剛死的，不過可能有後遺癥。”
桑名真沒有給他後續的回覆，尼格羅尼也並不在意，他只是想要試試，博士的那個實驗能夠覆刻成功，如果能成功的話，等他弟弟想跑路了，連後顧之憂都可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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